梧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油纸包好的豌豆糕,嚼得不亦乐。
抽空看了眼燕复饮的进度,发现对方搁下笔墨,正在从头至尾地检阅,便道:“写好了?”
“还需检查一遍。”燕复饮认认真真地逐字检查,这封信是要给陶竟颜看的。
梧秋见他神色无他,有点奇怪,于是招招手,想要亲眼核对内容:“给我看看。”
听他说完那件往事,燕复饮还能岿然不动,总归是蹊跷,说不定这小子趁自己在远处,删去了什么重要枝节。
燕复饮正好阅毕,起身将信纸递给梧秋。
梧秋自动跳过繁文缛节和之乎者也,就着些微火光,上下拉通看了半天,确认上面描述的和他说的没什么差别,这才满意地纳入怀中,一点不介意油乎乎的手指往上面印了多少指印。
梧秋从窗台跳下来,两人皆是无言。
燕复饮虽然没有明显送客的意图,但他站在原地,看上去就是那么回事。
最后还是梧秋忍不住问:“没点感想?”
“有是有,不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对方再怎么胡闹,也是二叔一辈的,燕复饮礼数依旧周到。
“讲。”梧秋大手一挥,老神在在地又坐到凳子上,活像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。
讲,当然得讲。他装聋作哑地吃了瘪,就为这一刻呢。
燕复饮没有落座,只道:“我只是奇怪,信中细节你是从何得知。”
许多描述都细致得不像转述,对那一日,燕复饮有所耳闻,到场的人不多,而且多是几大家里有头有脸的。
梧秋冷笑,原来燕小子当他信口胡诌,难怪没什么反应。
“你是想说,既然我不在场,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对吧。”刚才还好端端坐着的梧秋,说完这句,又习惯性地将一只腿翘起来。
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
燕复饮仿佛完全听不出其中奚落,点头答:“是的。”
“你们燕家啊,敢做就要敢当。为了明哲保身,把老大摘出去当替死鬼,纵火不怕风疾,巴不得把划清界限的戏码当着全天下演一遍,还指望别人不知道。绑个当日在现场的丫头片子,让她和我的小宝贝们住在一起几日,你猜怎么着?世上可没有密不透风的事。”梧秋吐字虽轻,但杀意毕露,死死盯着燕复饮。
看着这张与燕更生有几分相似的脸,梧秋毫不掩饰厌恶:“只恨我知道得太晚,否则就算是搭上这条命,我也要打醒老大。要不是信了你们的邪,又有谁拦得住他!”
在梧秋看来,燕家与逼死他的那帮老畜生相比,有过之无不及,温柔才是捅人心窝子的利刃,老大避得开教主的三尸神主,却没法躲过绵里藏的针。
原以为,燕家是个好归宿,是让老大得偿所愿。谁曾想是他眼瞎,错信了那群口腹蜜剑的混蛋。
燕灵君且不论,燕更生却是在当面对峙时,对他说过“即使知道,我也会尊重陶桑的意愿”。
什么狗屁尊重,都是见死不救的借口!
梧秋按下燎灼的怒火,打量起燕复饮。原本他还没起那层心思,燕家的小子自己撞到他面前来,现在看来,倒是省了不少事。
当初是他错失良机,失之毫厘,这次,他不会重蹈覆撤。
老大回不来,他还可以拉着所有人陪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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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两天生病,断更了几天,能补上我尽量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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